我心留在聖荷西

陳志平

在西洋歌曲中，我最喜歡的一首歌叫“我心留在舊金山”，“I left my heart in San Francisco”。記得三十多年前做學生時，在一家私人俱樂部打工，每週六有舞會，也有 樂隊伴奏，有一位打工同志特別喜歡上台獻唱，他唱這首歌時，大家隨著他唱和跳，場 面溫馨感人，他唱的就是“我心留在舊金山“。

舊金山與聖荷西近在咫尺，因著這首歌，我常坐火車去舊金山，逛中國城和漁人碼 頭，無非是想領略一下何以舊金山如此令人懷念？五年多的日子裡竟然發現一生中最使 我心嚮往之的城市是聖荷西，是基督之家第四家，而不是舊金山的中國城。

什麼使人那麼難以忘懷？一九九八年底，我由亞里桑那州鳳凰城轉到San Mateo 上班，第一個禮拜天是去基督徒會堂做禮拜，但那兒實在是遠一點，結果就找到了四家， 也“發現“了寇長老在四家牧會，於是第二個禮拜就約定寇長老在永和門口見面。分別 了二十多年的寇長老風采依舊，還是那麼紳士，那麼瀟灑，這樣就開始了與四家的結緣。

說來令人難以相信，在四家只參加了兩三次主日崇拜，就一頭栽進了廚房裡，每週 日帶著菜刀去做禮拜，也有幸認識了孫貞曾，王業夫婦，在以後的日子裡，互相扶持， 互相鼓勵，同心合力的在事奉上努力。很幸運的也當上了“師傅“，收了許多徒弟，我 們不單是在事奉上一起，也在讀經上互相分享，生活上彼此擔當喜樂，互相扶持，為她 們解決一些語言(英文)上的問題，有時又互相幽默一番，所以週日不單是敬拜神，也是 她們唯一能舒散一週辛勞的“歡樂時光”。

因為年紀漸漸老大，一些心裡和實際上的遭遇和不愉快的事無法得到解答，所以就 常往教會跑，正如經上所說「教會是避風港，是永生神的家」，知道一個人可以把憂愁 擋在門外，把重擔卸下，可以靜靜的思考，靜靜的讀經，設法在聖經中找到面對那些俗 世問題的困擾和災難的良方。我也常跑圖書館，想在那兒安靜看書，但發現最沉得下心 的地方還是在教會的一角。經常是寇長老在副堂聚精會神的看書，準備週日講台的信息， 我就躲在廚房看書，互不相擾，這是多美的一副圖畫，可是如今只能在記憶中回味了。

在週三的禱告會裡，學習由禱告來親近神，那真是超級的享受，同時每週可與關心 我的長者如夏媽媽，邢伯伯，袁伯伯，以及黃淑玲，陳古志筠，張慧瑛姐妹們聚一聚， 那一股子的溫暖和關心，已經把襲人的涼意摒諸門外了。因為參加培訓班，也和一些年 輕的弟兄姐妹們同堂受教，共同研討聖經上的問題，因而與班長甄錦鋒，副班長董靜雯 認識，還有輔導袁美娟姐妹，經常在電話中督導“好好讀經”，此情此景恍如昨日，怎 不叫人再三回味。

黃淑玲姐妹提議空巢期的夫婦應該成立一個團契，互相研讀聖經，交換空巢期的生 活心得，於是很快就成立了「琴瑟團契」。剛剛開始時有約十對夫婦，聚會地點常常在 可以容納我們又唱又叫的餐館，先吃一頓再說，有話慢慢講。最使人難忘的是後來的乾 親楊昭奎教授，他的一支健筆常常把聚會的經過寫成一篇精彩文章，並有詩詞為証。與 昭奎大哥的“一段情”，也就是因為這種文字緣，因為楊大哥喜歡遊山玩水，常把寫稿 的任務交給我，我就邯鄲學步，塗鴉一番，這些不成格調的詩，竟蒙楊大哥青眼有加， 時時加以鼓勵，所以我也就不自量力，時時獻醜，總 之，在琴瑟團契每一次聚會都如飲 醇，讓人陶醉。在我離開時已有團友五十人左右，包括我們敬愛的廖醫生夫婦，謝德璋、 李衣宇夫婦等等，真是濟濟多士。袁美娟團長又會帶領聚會，除了齒頰留香的菜餚，就 是令人難忘的歡樂和回憶，什麼時候再能共剪西窗之燭，共話桑麻呢？ 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四區查經班的聚會，那裡面的都是各行各業的“尖子”，我一 個老邁的人夾在當中，看來不怎麼合適，可是透著奇怪的是，就像中藥的“甘草”，起 不了多大作用，但也少不得！因為每次聚會我是“書記”，要隨堂筆記，我的缺席會給 大家添亂。最難忘的還是聚會後，在消夜的桌上第二次聚會，重新分享一週來的苦與樂， 直到深夜還捨不得散去，此情此景只能追憶而已。

回到阿拉巴馬州後，弟兄姐妹的安慰電話和信件不斷，這種比親情還親的肢體之 愛，怎麼能夠忘記呢？無數個黃昏，在教會看到王長老“巡視”，看見他清理垃圾桶， 清潔地面，默默地忠心事奉，真是我們基督徒的好榜樣；又多少個週末看見袁美娟或李 紀淳姐妹來教會插花，風雨無阻，主日講台前那樣藝術性的插花就是她們精心的設計， 可惜這種情景也無法再看到，不知何時再能重溫舊夢呢？

最後，讓我們看這一段經文來共勉，在帖前第二章十七節中這樣寫著“弟兄們，我 們暫時與你們離別，是面目離別、心裡卻不離別、我們極力的想法子、很願意見你們的 面”。弟兄姐妹們，讓我們放在禱告中，盼望 神安排我們再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