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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所珍貴的中國宣教士 富能仁牧師  

David Smithers
黃永強譯

  這世上有些神所珍貴的僕人,往往隱姓埋名。他們置身教會主流之外,不為人知,獨自耕耘。他們用自己 的生命,輕吟著早已被人遺忘的衛斯理詩歌:『教我卑微,不為人知,只願神眼中視為珍愛。』一位英國 的佈道者曾寫到:『許多神重用的僕人往往生活在斗室 屋,不為人知

內地會的富能仁牧師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默默耕耘,甘於寂寞,全然不為人知。這位滿有天份的傳道人既是佈道家,又是語言學家、音樂天才和工程師。他因對生活在雲貴高原、怒江流域旁僳人靈魂深深的負擔,於是在清末民初時(1910年)來到中國雲南,擺上自己的性命,獨自生活在中國西南邊陲的高山峻嶺,度過了許多的歲月。這位才華橫溢的年輕人放棄英國演奏大廳掌聲,寧可在原始部落拓荒。在人看來難免是個謎,以至有人批判富能仁把自己的一生荒廢在宣教工場。其實正好相反,神大大使用他,藉著禱告和愛的澆灌,教成千上萬,拜鬼神而被轄制受捆綁的傈僳人,歸向耶穌。在經過一番努力掌握了傈僳方言之後,他便著手創造了富能仁字母(Fraser Script),將聖經譯成山寨土語。主後1916年聖靈在傈僳人中間作工,短短兩年內六萬人受洗。傈僳教會不斷成長,最終成為世上最大的基督徒部落群之一。

這些成就並非因為富能仁的天份和才幹。他之所以能人所不能,乃是藉禱告靠近神。在叢山峻嶺的孤獨中,他別無選擇,只有全然的尋求神。有人說:『要了解富能仁莫過於透過他的禱告,禱告對於他有如呼吸一般。他在禱告時,常跨越時空,進到神的永恆同在裡。』就大多數人,禱告不過是逼不得已的最後一招,通常不會是我們的第一選擇。但因為無時無刻的需要,富能仁學會了持續迫切的禱告。在僳人的山嶺上,處處可以見證他迫切的祈求和禱告。他的禱告要用小時來做單位,絕非例行公事,平平淡淡。他在禱告時如同產婦在痛苦中分娩。他比誰都了解禱告中靈魂所要經歷的掙扎和苦楚。他寫到,『如同哈拿(撒母耳先知的母親)求告神。我們的禱告有幾回像哈拿一樣心裡愁苦。我們在主前又有多少次「痛痛地哭泣」(Wept Sore)。或許我們也會常常禱告,卻難與哈拿的深度相比;或許我們也會常常屈膝長求,卻少有全心的傾注。我們的迫切之情還不至到達心痛之境。真正的懇求如同孩童全心全意的渴望,別無他法。這渴望既不屬世,也不是發自內心的罪性,乃是從神而來。哦,何等的渴望。哦,主阿!求祢將哈拿(母親)這樣的迫切,不單加給我,也加給那些為這群僳人,心中滿有負擔的禱告伙伴們!』

          可惜今天的我們,對於這些屬靈前輩的基本功是多麼的陌生。前輩聖徒們的利器法寶之一便是「恆切禱告 Praying through」。對此富能仁不僅提倡,更是身體力行。他寫到『屬靈的爭戰非兒戲,為要成就一切,還能站立得住』。與惡者的爭戰片刻不可停頓,要一直堅持到得勝。這難道不是我們常常禱告不曾得應許的提示?人們往往有始無終,若非立見果效,便往往心灰意冷。一旦等待時間過久,索性全然放棄,半途而廢,無功而返,這不正是我們過往的寫照?路加福音14:28-30的經節可以套用在這件事上。人在信心的禱告前,像蓋房子一樣。當要對自己所付上的代價一清二楚,並準備付出,不可三心二意。屬靈的爭戰是日日夜夜每時每刻,因知道所面對的是仇敵,人當儆醒不倦。屬靈爭戰非兒戲,因為我們威脅到撒旦的權勢,闖進了他的地盤。1913-1914年之間,富能仁經歷過極度的靈命低落,要面對一般人想逃避的處境。在接觸矇昧的傈僳人時,他成了撒旦眼中釘。他數度陷入難以自拔的沮喪和絕望中,甚至懷疑神。『日子過得昏天暗地,方寸大亂,直到有一天他突然醒悟這是惡者的計謀,因為他闖進了這個世世代代為撒旦所轄制的領域。首先,傈僳人中的慕道者受到攪撓,因為他們曾經世世代代是惡者的奴隸,容易下手。現在,逼迫也輪到他本人。這是一場生死攸關的屬靈爭戰。』

在這場屬靈的爭戰中Jessie Penn-Lewis 編輯的「得勝者」刊物,給了富能仁及時的幫助。他寫到『這刊物讓我看到戰勝邪惡勢力靠的是由十字架來的堅固抵抗。我是學工程的人,凡事要看到具體的成效。因此我也把這種原則套在屬靈的事上。但事與願違,我發現許多我所聽到的屬靈教導卻似乎沒有果效。事情的發展遠不如我所想的。當然,把一切交給耶穌來處理,自己不參與而被動地接受,有其蒙福的真諦;但這與我事工的情形卻不大相符。我必需常常抱住十字架,勇敢的抵擋魔鬼,才叫我看到實實在在的果效。這經歷就像人在沙漠遇到清純甘涼的泉源。也許在一次很得幫助的聚會中,有人會告訴你,得勝秘訣就一定是這樣。不!我認為不同的情形有不同的真理原則。有人說,「要仰望神」。另一些則說,經上教我們「要抵擋魔鬼」。這抵擋魔鬼的方法對我很有效。確實如此,主耶穌自己親口斥責魔鬼,「撒但退到我後面去」。謙卑地依靠主去做,他的兒女同樣辦得到。聖經的應許便是我們的武器,人在消沈低落時就要這樣斥責撒但,我便是這樣從黑暗的壓迫得到釋放。』

在他生命後期,富牧師遇到新的挑戰。在很多人都認為大有果效的事工上, 他卻越發不能滿意。不論是工場還是在家中,他以從未有過的迫切,尋求真正的復興,渴慕經歷神榮耀的能力。一旦神把一種全新的渴慕放在人心時,祂必親自動工。富牧師描述在返國述職時,因聆聽了奮興佈道家—-宣教士古約翰牧師(Jonathan Goforth )的證道,他的期待得到實現。對於這次的經歷,富師母描述道,『當神的老僕人站起來證道時,神同在的感覺充滿了整個會場。當他一開口,神的話把在場人的心都溶化了。古牧師實在大有神的恩膏。富牧師過去耳聞古牧師在華中、東北帶領的大復興,親身經歷卻是別開生面。富牧師為此被深深地打動。他也因此被提醒,我們是否善用那神已應許給我們的能力。』 富師母在回憶富牧師當時對復興的渴求時提到,『當他看到中國,成億上萬的未得之民,和寥寥可數的傳道人之間的懸殊比例時,更意識到更多宣教士固然需要,卻遠不及我們這些在這裡的同工,領受從神而來超乎尋常的能力來得重要。最叫他不能釋懷的是,不論本地或英國的母會,對於周圍世界的影響力都顯得微不足道。他為此長期禱告,效法早期使徒的榜樣,尋求五旬節聖靈的能力。』

三十年代初期,不止富牧師本人,許多中國的信徒和宣教士都對此感同身受。富牧師遇到伯特利佈道團的宋尚節和計志文,他們一同守望禱告,常常通宵達旦直到隔日清晨。神一旦動工,興起祂隱藏的器皿時,復興之火便在華北熊熊地燃燒了起來。富牧師稱謂這是他在中國最快樂的經驗。那時在中國還有明俊德教士(Betha Smith)和孟瑪麗教士(Marie Monsen)參與著山東大復興,內地會的葛德存教士(Anna Christensen)和聚會所的倪柝聲都在收割復興的果子。不分機構或團體,大家的信息卻是一致:暴露隱藏的罪,徹底的認罪,重新接納,藉寶血和聖靈的能力得勝。

「天國是努力進入的,努力的人就得著了。」(太11:12)富能仁牧師的生命正是這樣的寫照。效法他,我們當全然虛己,去打這場屬靈的爭戰。我們的禱告遠不可局限於感情和空洞的詞藻中。願我們的禱告更多地發自內心,有如分娩產婦般的迫切!而對撒旦和自己的老我,我們應當學習如何竭力的禱告。主耶穌所要揀選的器皿,乃是願意完全聖潔、謙卑降服於祂,憑信心抵擋黑暗勢力的人(雅 4:7)              單有謙卑而缺乏勇氣的信心將帶來灰心,不經破碎和虛己的信心,則變成了變相的自以為是。人當虛己,同時帶著聖靈的權柄和能力,方能打一場美好的復興勝仗。